【心沉】别来无恙11
韩沉给警局去了电话，马戏团意外失火，吩咐下去调查起火原因，自己则先带着未被波及的何开心去医院检查。
韩沉开着车，时不时的看向副驾驶还在昏睡的人。月色透过路边的树打在那人的脸上，衬的何开心的皮肤更加的苍白。车的影子被拉得很长，凌晨的关系，路上的车并不多，韩沉的车就这么一路开进了医院。
同一家医院，同一间病房，躺在床上的却不是同一个人了。
韩沉拿起床头柜上的苹果，转着圈削着，感受到床上的人有了动作，抬起眸子看着人。
“醒了？”
没有过多的话语，举手投足间都是隐忍，克制。只有韩沉自己知道，自己再隐藏心底的什么东西。
“沉沉？我怎么在医院？我不是应该在……”
何开心脑子里闪出一些爆炸时的片段，连忙扯过韩沉的手，翻来覆去的看。
“沉沉……你没事吧？”
熟悉的昵称，从人的口中叫出带来的冲击力远远大于在回忆里的何开心。
“你叫我什么？”
韩沉手里的水果刀情不自禁的停了下来。
“你怎么奇奇怪怪的？”何开心狐疑的看着人，韩沉看着人瞪大了眼睛，像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样子，苦涩的摇了摇头。命运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，他们两个人的处境，完全反过来了……
韩沉将水果切块，放在了何开心的桌子上，见人吃的开心，拿起手机，出门给周小篆回电话。
韩沉没有注意到，在自己转身的那一刻，何开心的嘴角僵硬的扯着，想要维持住自己的笑容，却变得难看又诡异。
“喂，韩神，马戏团起火原因找到了，内部电路好像是让老鼠咬断了，刚好掉在了马戏团用作烟火表演的镁粉上了，引燃了地上的纸屑，哦对了，马戏团还从兽笼里找出两具尸体，烧的黢黑，具体的得等修杰尸检完才知道了。”周小篆用脑袋和肩膀夹着手机边敲着案件报告边说着，电话那边半天没有声音，“韩神？”
“嗯，我知道了，何开心被爆炸波及，正昏迷着，看样子是失忆了，现在正在医院接受进一步检查，我在这边守着，你和苏眠配合修杰，身份知道了通知我。”
没等周小篆说完，韩沉提前挂了电话，给警局值班的打了个电话，派了两个辅警来医院盯着，才重新又回到了屋内，何开心正在大口嚼着薯片，韩沉皱眉环顾四周。
“你从哪掏出来的薯片，生病还吃那么咸的东西？吃这个……”
伸手拿走人腿上的薯片，把保温桶里的粥盛出来摆在人跟前。
“沉沉什么时候会做粥了？”何开心没等到人的答复，于是闷头喝起粥来。
“沉沉在生我的气嘛……我还没生气呢，我不是跟你讲过，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？”何开心像是找到了话题的源泉似的，一连串的质问从口中吐出。
看样子这记忆是停留在五年之前了，眼前的何开心让韩沉熟悉又陌生，攥着拳的手顺势摊开，在裤子上蹭了两蹭，感受到从手心传来的热量，韩沉一愣，原来自己也会有紧张的时候……
“这几天你在医院呆着，医生会定时来给你检查，医生给你的药，记住好好吃了，警察来了，什么也不用说，就咬死自己不知道。”韩沉撂下了一句话，转身出去迎了辅警，出了医院。
何开心起身看着出了医院大门的韩沉，指尖摸上冰冷的玻璃，眯起了眸子。
“抱歉，韩沉……”
韩沉开车回了警局，半路上不断想着对策，怎么给大金牙和刀疤的死找替罪羊。joker杀人都会把人折磨一番，怎么会那么干净利落的杀死一个人？joker打算把大金牙扔进笼子里的时候，是有意识的将刀疤拖过来一起丢进了狮子笼，三角形的刀口，凶器更像是剪刀，韩沉在检查何开心房间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剪刀，这无疑有第二个人作案……
韩沉食指不断的敲着方向盘，决定还是先看看尸体的烧伤情况再下定论。进了警局，直奔法医室，看到了等在外面的周小篆和苏眠。
“怎么样，知道死的人是谁了吗？”
“DNA比对结果还没出来，不过初步判断，死的是马戏团的老板和他手底下的亲信，别人都叫他刀疤。”苏眠打开法医室的门，走到两具已经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跟前。
“死者生前被兽类撕咬过，肌肉组织有很多缺失，”修杰摘掉橡胶手套，记录着尸体的各项指标和信息，“现在能知道的东西不多，病理分析还没出来，你们的猜测也得等到具体的数据支撑才能下结论……”
韩沉手里拿着修杰记录的各项数据，脑子里都是刀疤死前的那一幕，怎么看也不像是出自joker之手，死的太……干脆了一些……
“这次的案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单纯……催一下这个刀疤的死亡原因，拿DNA去犯罪科做比对，看看有没有前科，查到了第一时间通知我。”
此时，医院那边。
“警察叔叔，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……”何开心眨巴着眼睛看着眼前给自己做笔录的警察，脑袋快被自己挠成个鸡窝了，“警察叔叔你知道吗，我现在就像个没有内存的读卡器，就算我曾经知道什么，我现在也什么都不知道啊！”做笔录的警察被弄得头昏脑涨的，示意负责录音的那个人去问问医生是怎么说的。
何开心看着两个警察，往嘴里塞了两瓣橘子，看似嫌弃极了把贴在身上的电极片拽了下来，病房里本就何开心一个能动的，被人这么一折腾，心电图机发出可怕的嗡鸣，整个病房陷入了另一个尴尬的境地……就跟谁归西了似的……
“嗡嗡……”手机在韩沉裤兜里震了两下，韩沉边翻看着卷宗，边打开手机去看信息。
‘你好啊韩先生，很抱歉以这种方式跟你对话，我这人呢有个毛病，说话结巴，好歹是来写信自首的，得弄得正式一点不是？还记得五年前的爆炸吗？你的小男友可担心死了……周围有一个废弃的居民楼，具体的，我们在那里详谈……另外希望我们能有一个愉快的交易。【图片】’
韩沉点开那张图片，图片有用的信息很少，里面只露出了半双眼睛，那双桃花眼，已经深深的刻在了脑子里，图片中的那双眼睛泛着红血丝，泪珠要挂不挂的流下来，脑袋一侧似是被锐器击打的伤，顺着脸侧流下来，看着吓人的很……
然而另一边，何开心也同样收到了一条信息，照片里正是自己房间里柜子中的那张韩沉举枪的照片和一个地址。
“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……”何开心趁着辅警换班，逃出了医院。
